涂歌乘电梯下楼,看到傅景豫还站在住院部大堂门口,微微有些意外,“鲸鱼哥哥,你怎么还不回去?”
傅景豫回头,黑黢黢的眼里的写满了关心。
涂歌读懂他眼里的情绪,一路下来的憋闷瞬间烟消云散,“我自己会去买饭的,不用麻烦你。”
他很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也不喜欢陌生的环境。
记得在老家的时候,他每次下楼不是深夜就是大清早,生怕遇到人。
有时候被人撞到他也会特别的紧张。
画廊虽然开在步行街,顾客就算进去了也不一定能看到他,每一幅画下面都有收款的二维码,以及有送货要求需要填写的表格。
傅景豫的手臂伸过来手机屏幕向上,打在记事本里话字号很大:你在我就不怕,司机马上就回来了,再等等。
涂歌抬头,不经意地撞进他满是得意的眼神里,怔了下,嘴角不自觉弯起,“有进步了。”
傅景豫眼底的笑意渐沉。
她在这里,他可以忍受陌生人的目光,可以忍受自己不喜欢的一切。
司机很快回来,涂歌看到包装袋上的酒店logo,嘴角弯了弯再次道谢。
傅景豫挥了挥手,眼里含着笑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进车里。
涂歌站在雨棚下,目送他的车子走远,脚步轻快的返回楼上。
晚上留下陪夜,守着涂凯睡着,涂歌在黑暗里睁开眼,揣在口袋里的手一遍遍摩挲信用卡的边沿,思绪纷杂。
周六守了涂凯一整天,他腿上肿胀的地方非但没有消肿,反而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