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他在饭菜里下了蛊,在这么破败的房子里,吃着他随意做的饭菜,却兴奋得连心脏都在颤抖。
吃完饭,周严果一个人坐在外面。这屋子如她所料,没有任何娱乐,连墙角的小电视都是个破烂的摆设。
还好她来了。
夜晚,浪涛越发凶猛地拍着岸边的石头,她从行李箱里翻出睡衣,去浴室洗了澡。
洗完出来,她随便推开了一扇房门,陈旧的灰尘气味扑鼻而来,房间四面是灰驳的水泥墙壁,一张空床,一条没挂衣服的晾衣绳,屋角堆着一张落满灰尘的破鱼网。
岁月的简陋艰苦,一览无遗。
“那是爷爷住的房间,不要随便进去。”周严果站在门口说。
姚思睦关上房门,转身经过他,走进对面的房间。
这个房间比刚才那间大,墙壁在很多年前刷过白漆,此时也泛黄了,屋里有简陋的竹制书架,层架倾斜,转角不对称,有烧黑的痕迹,一看就是手工随便搭的。
铁架单人床,衣柜,书桌虽然都很粗糙,比起刚刚那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却能满足最低的学习生活需求。
看起来,爷爷很疼爱他啊。
又看起来,她要跟他挤这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了。
她从书架上随便抽出一本页角泛黄的书,是高中课本,从工整的备注来看,是个勤奋的好学生。翻完她又翻了几本,指尖挪到旁边那本书抽出来。
居然有数学家写的书。她直接翻到偏微分方程的那几页,两张照片插在书页间。
姚思睦拿出照片,似乎是高中毕业时拍的,背景是高中的教学楼,一张是他跟爷爷的合照,瘦骨嶙峋的爷爷看起来是真的苦,面相也是真的和善,狼崽一样的周严果居然会搂着爷爷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