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既懊悔又心虚,恨不能把被子抠烂了。
直到迟雪沉默地走到她床边,笔直跪下,“属下前来请罪,请公主责罚。”
“你干嘛?”花明吓了一跳,蹦下床把他拉起来,“你请什么罪呀?”
不行不行,他哪是跪在地上,那是跪在她心上。
迟雪被她拉着,神情没有丝毫放松,目光直直地盯着地上,“属下僭越无礼,死不足惜。”
花明可不答应了,抬手捂他的嘴,急道:“不许说!”
她软软的小手堵在他唇间,迟雪怔了怔,竟然没舍得躲开,只是抬眼看着她,眼神晦暗又温柔。
离宫前,太后叮嘱过,让他记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也知道,自己一介侍卫,本是卑微低贱的人,是没有资格亲近公主的,太后之所以睁一眼闭一眼,无非是为了公主高兴。
但是如今,他该做的一件没少做,不该做的也做了。
他抱过她,也亲过她。
公主今后,终究是要精心挑选了驸马,大婚下嫁的,他这样的人存在,只会污了公主的名节。
从他到山海镇,假扮她的夫君的那天起,不,其实从很久以前,他察觉到她对他的心意起,他暗地里就已经做好这样的准备了。
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劝她接受。
然而,花明见他不说话,却还非要他表态,扒着他的肩膀问:“你听见了没有?快回答我,以后都不这样说了。”
“公主,”迟雪无奈地牵了牵唇角,“属下这些日子,做的错事太多了。”
不料花明脖子一昂,掷地有声:“你哪里错了?明明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