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迟雪神色虚弱,脚步缓慢,一手捂着心口,另一手抱着两坛酒,倒是分外的牢靠,稳稳当当,毫无问题。
这人!
联想到上一回,她手把手地教凌逸做了几个草莓大福,当晚回来迟雪就病了,花明脑子里稍微一转,大概也就想明白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这人把她当傻子诓呢?
她咬了咬牙,也没拆穿,扶着他进了屋,从他怀里夺过两坛子酒放在桌上,又伺候他躺下,满脸关切,“我去找人给你请郎中。”
“不必了。”床上的人拉着她的衣袖,摇摇头,乖巧得像只兔子,“我的身子我清楚,自幼如此,请了郎中来也没有多大用处,休息几日就好了。”
花明在心里默默道,只怕是请了郎中来,就露馅儿了吧。
她只作不知,面露焦急,“那不行,心口疼这种事,可大可小的,你今天好端端的也没有理由,突然就病了,万一有事怎么办?”
“不是大事,只是今晚那老苏向你扔东西,我一时情急……”迟雪轻轻喘息了两声,“罢了,静养一下就没事了。”
嘶,花明的心尖儿忍不住颤了颤,病弱美人为你出头这种事,还真是很惹人心疼。
如果她没看出来,他是装的话。
“好吧,那还是听你的。”她诚恳地点了点头,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我不在旁边打扰了。”
“我……”迟雪一怔,脸上流露出无措。
然后,花明的衣袖就从他手中轻轻滑走了。
她体贴地对他笑笑,转身出门,在合上门的瞬间,好像听见屋里有人落寞地低低道了一句:“陪陪我。”
花明关严了门,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