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来了,房门重新关上。
今日的迟雪,不再是宽袍广袖的富家公子打扮,而是一身黑色劲装,腰间一抹朱红,勾得人心一荡,正是从前在宫中当差的穿着,也是她前些日子在梦里见过的模样。
好看,真是好看。
难怪她失忆的时候,潜意识里都还记得,在梦里也要巴巴地跑出来。
但是花明只敢看了一眼,就默默低下头去,抱着被子,手心紧张沁出来的汗都悄悄地往被子上擦。
她从小喜欢迟雪,刚到他腰间高的时候,就赖在他跟前,“哥哥”、“哥哥”地喊,任凭乳母如何教导劝说,和她阐明身份地位种种利害,她都没有放弃。
后来有一天,她倒是想改了,但那是因为,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喜欢到连日日相见都不能满足,想要和他发展到像父皇和母后一样,能睡在同一间屋子里才好。
“哥哥”这个叫法,太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愿了,她也怕再这样喊下去,他会领悟不了她的心意,永远把她当跟在身后的小丫头看。
但是,该怎么改呢?“迟侍卫”太冷漠了,和宫里的其他人都没有什么两样,直呼大名“迟雪”,也显得很生硬,很见外,虽然这个名字,原本就是她送给他的。
花明想了又想,拿定了主意,在一个春日的午后,悄悄摸到正在殿前值守的迟雪身后,像个小猫一样探头,声音放得轻轻的:“小雪。”
其实她经常这样,故作隐蔽地去找他,她也知道,以迟雪的身手,一早就听得出是她来了,之所以假作不觉,只是逗她开心而已。
然而那一回,迟雪却不如平日镇定,蓦然回身,脸上泛红,“公主,您为何这样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