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之际,严安扣住她的胳膊,许六动作绊一下,“怎么?”
她回头,看到严安通红的眼睛。
他装得再怎么轻松,脸上眼里的疲惫总是无处遁形。
她进去这么几个月,他应该也不好过。
许六不想多聊,逃避道:“我先去洗漱。”
严安不松手,盯着她的眼睛,“以后别这么说了。”
许六不语。
严安轻轻摩擦两下她清瘦的手腕,她手腕处一道疤痕,很明显,即便现在已经痊愈,也能看出当时伤口有多深。
他握了又握,才说一句:“我害怕。”
“哦。”许六拨开他的手。
洗漱的时候,水打湿头发,许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上一次复吸就是这样。
她一整天都好好的,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不知搭错哪根筋,转身出门。
她没再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戒毒所。
第三次了。
可能魔鬼就是这样。
许六垂眸,揉搓洗手液。
吃过火锅,严安还有事要回队里。
许六吃完饭犯懒,看着严安刷锅洗碗,看着看着迷迷糊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严安喊她,她很费力地睁眼,模模糊糊看到严安的面孔轮廓。
他好干净,半点没有傻条的影子。
许六没忍住抬手摸他的脸,她好像也唤了他的名字,她叫他傻条。
他应了。
他还交代了什么她没听清,只记得他轻而易举便把她抱起来,送去了卧室,路上还埋怨一句:“轻死了。”
钻进被窝前,她好像看到他单膝跪在窗前,轻轻把她的胳膊放进被子里,然后摸了摸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