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你是她自己的选择,”柯温哲略侧身,虚虚握上秦听的肩膀,他盯着秦听雾蒙蒙的眼,很郑重地开口说,“你不欠她那么多,没有必要这么想。”
柯温哲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话,像是为了确保秦听真的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其实这些话,爸爸也不止一次和秦听说过。但她仍钻牛角尖,就是没法不觉得,自己是欠司婷的。
但是柯温哲的话又好像不一样。
可能因为他不是当事人。
也可能因为他是柯温哲。
秦听觉得喉咙处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存在感很强但难以吞咽。
很像小时候她生病,外婆说这叫“小舌头”,让她喝点醋和盐水[1],把它吊上去就好了。
秦听觉得现在自己就需要一点醋和盐水。
或者柯温哲的一句:“算了,欠她的就欠她的,但是自己开心才是要紧事。”
柯温哲又问:“冷不冷?”
秦听微愣,点头又摇头,盯着柯温哲的校服外套。
“校服外套又不保暖,给你的话你就欠我两件外套了。”
柯温哲感受到秦听的视线,蓦地笑了,他从口袋里摸出几张暖宝宝递过去,“贴这个吧。”
“柯老师。”
秦听接过那几个暖宝宝,喉咙处卡着的东西好像自己好了,她笑了笑,说,“你是哆啦a梦的什么人?”
“委托人。”
柯温哲也笑,暖宝宝撕开后卷成一团,递给秦听正好用来焐手。
烟花散场后,月亮终于愿意从云层里出来,从太阳那里借来的光铺了一地。
明明朗朗的月色下,柯温哲站在秦听面前,缓声开口道,“他委托我来给寿星过生日,并让我确保她今天过得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