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不得了啊。”
五条悟总还是咒术师的思维,完全没想过这一招。
“上回也是这样吧,捅给了调查记者。”
“……和上回不一样。”
寿产院那次你亲身参与,付出了不少精力。
但这回你不准备这么做了。
只要把罪证交给记者,证明确有其事,让记者继续追查便够了。
你的职业不是记者,而是咒术师。
“奇奇怪怪的。”五条悟评价你。
当地多河流,故而也多桥梁,你和五条悟正经过一道雕刻杜鹃作为装饰的石桥。
夕照下的水流是金红的绸缎,从桥洞中淌过,带过舟船。
马达声轰然作响,给了你一种错觉,仿佛接下来的话语会被它淹没,所以能够放心吐露。
“其实我以前的理想是成为一名记者。上回我接触过的那种。”
也因此,你十分不好意思告诉同伴们寿产院一事的后续。
总觉得会招致——
“你果然是……正道走到黑的人。”五条悟从墨镜底下瞥你一眼。
他居然没有嘲笑你。
也可能正是潜意识预知到了不会遭到嘲笑,你才将这番话说出来吧。
“那又为什么做咒术师?老师当年没强迫你入学吧。你要是还想当记者,那时候大可以回绝他。”
当然是因为那时打咒灵上了头,一不小心就答应了,不好反悔。
你和五条悟一边散步,一边闲聊,回到了道场。
……
实弥在道场虽然待得久,声望也高,但能够为他庆生的朋友却不多。除了几个柱外,也就是你和御风道场里受他教导的几个人了。
生日这天,实弥没有来道场进行训练。从前他可是一天不落的。
你猜是因为他父亲的事。
你们几人拎着礼物,在他家附近碰面,脸上都难免带了几分忧虑。
香奈惠和忍已经养好了伤,漂亮的蝴蝶头饰在发间翻飞。
忍说:“童磨都不怕,还怕个老男人做什么?大不了他十来年前怎么进去的,这回再把他原样送进去。那种欺软怕硬,只会打老婆的人,还能指望他在监狱里长进了不成?”
话是这么说,但想到要面对强打精神的实弥一家,你们谁也挪动不了脚步。
忍高高举起她的手:“我提议,空音敲门!”
你:“我觉得不行!”
除你以外,全票通过。
你:???
你:之前在接风宴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样对我的!难道我不是你们的小甜甜了吗?
虽然你是咒术师,但面对一众发小也没办法,被连拉带拽地推到了门前。
你硬着头皮叩响了门。
开门的是实弥,他的表情很不好说。
反正你从小就没见过他可以用高兴形容的神情。要么凶神恶煞谁见谁怕,要么——基本是在越级打败强敌之后——纵声大笑谁见了都说一句狂。
但是这一刻,他露出的表情居然可以称一声温柔。少年也许是刚刚洗浴过,原本稍显凌乱的白发柔软地垂下,带伤疤的脸泛着健康的淡粉色。
就算是你们交往期间,你都很少看见他这幅模样。
他回头对他的母亲说:“是道场的同学到了。”
你:!
这不是你认识的实弥!
实话说,你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身后的人越过你,涌入实弥家。他们家的居所本就不大,几个道场里的人登时将屋子占得满满当当。
最后只剩下站在门后侧过身,让他们通行的实弥和立在门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