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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陈安歌别开脸,侧脸对着少年,还是掩盖不住逐渐发红的眼尾。

“宁知许,你他妈就是个狗比,傻逼。”

社会你许爷啊。

那张脸那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样子是多少人忘不掉的模样。

如今,他穿着监狱服剃了寸头,眼里的戾气都快被磨没了。

狗比操蛋人生。

胸口的刀口泛着疼,陈安歌突然转过来,红着眼质问:“你他妈逞什么英雄,替我报仇的方法有很多,非要你把自己搭进去?傻逼,你他妈知道你毁了自己的后半辈子吗?”

狱警也和宁知许闲聊过。

点评他的行为:无脑,冲动。

他甚至都知道不止一两个人觉得他如此,可能人人都骂他傻逼。

的确,如果当时忍一忍,那他现在还是那个快要拿到省级三好学生,人人敬畏的许爷。

可是没人能深刻理解陈安歌对于他的意义。

曾经,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过世的母亲之外,对他最好的就是陈安歌了。

都说陈安歌不好,是个滥情的渣男,只有宁知许知道他是骨子里的重感情。

两个大男生面对面红了眼,场面实在不好看。

宁知许栽歪着身子倒在椅子上,就像平时瘫在破台球厅折叠床上的样子,眼尾微挑,漆黑的眸里盛着笑。

“在婳城那阵,有一群小混混抢我钱,你为什么不等你那些小弟过来,自己拎着棒子就去找他们算账了?”

陈安歌舌尖抵住后槽牙,单手遮住发红的眼,嘴里除了卧槽,也说不出什么了。

如果当时倒在血泊里胸口被插一刀的人是宁知许,那他绝对不会顾什么法律道德,更不会仁慈的只打断那个孙子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