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七叔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已是后半夜光景,他一把年纪累得骨头散架,做死做活也不知道为了个什么,忍不住就骂骂咧咧起来。
“娘了个祖宗,小枞丧不知道去哪里快活,老子给他干活,他倒好,娘个匹影子都没见一个。”
骂完才听出点动静来,卫生间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些许昏黄光来,有皮肉的搏击声传来,夜深人静,格外扎耳。
只听得七叔这种半只脚都迈进棺材里的老鬼都躁动地冒出一背脊的白毛汗来。
他忍不住又骂了句,“小杂种,搞女人搞到家里来了。”
说完又立即收声,“小杂种”三字不是骂到他老子自己头上了?当下懊恼地连连扇自己巴掌,“啪啪啪”几下,倒是跟卫生间里一唱一和,分外和谐。
里头估计到了高潮,女人的浪叫声肆无忌惮,只几下,便似乎被人用手捂住,又几下,女人重新挣脱出来。
“峰仔,你用力不要停,啊啊啊啊,好大只,捅死我算了。”
七叔终于听不下去,摇摇头,摸摸半秃的脑门,出门找他的老相好去了。
第2章
海鲜街天不亮就开了早市,一拨拨的商人从码头上涌下来,擦得锃光瓦亮的尖头皮鞋,只需在海鲜街来来回回地走上一遭,便染上了市井俗气,张口闭口就是,“娘希匹,这么贵,便宜点会死啊。”
“这个多少钱啦,老弟你别一口价啦。”
“阿拉来一趟不容易,侬好意思伐啦。”
太阳升起又落下,海鲜街喧闹了一整天,卖货得和买货得都心满意足,一嘴巴口水吐在手指上,哗啦哗啦数起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