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板皱皱眉,“怎么说?”

对着满桌子的菜,高含卉并没有心境品尝,她随意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道:“我今天约你也是想说说这个事儿。前段时间我和凯复一高管重新联系上了,我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去,但是这才联系上呢,我大哥那儿就派了人到这边,他什么意思我明白得很。”

她顿了顿,喝了口茶,又道:“除了北辰代表团之外,来这边的还有我那小侄女,我一直让人盯着她,果然,她今天偷偷出去见了私家侦探所的两个人,早在一周前就已经开始让人调查我,效率还挺高,调查了个七七八八。”

汪老板:“调查出了你什么?”

高含卉:“就调查我这几年都做了什么,侦探所的那两个人我已经见过,不是什么硬骨头,给了点钱就全说了什么,但是小县城里的侦探所能有什么本事?暂时没有调查出太要紧的东西,给出的资料都是明面上的,不过这些没能让我那小侄女满意,她让那两人开始查你呢。”

高含卉在昌丰县那么多年,本来就不安分,且她做事情本就没太高的底线,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是不常有的事,比如为了拿块地皮强拆民居,比如为了封人的嘴使各种阴险手段,这些事情不胜枚举,且大多都有打手很多的汪老板的帮助,所以其实经不起细查。

一旦被高熙发现,再找媒体爆料,不管事情严不严重,都是影响名声的事儿,高含卉就别想再回到江城去。

而汪老板不经查的事情,只会更多。

他能在这里安然无恙,无非就是跟领导关系铁,上头不会来详查他,可一旦查,他的问题就要比高含卉严重得多,一不小心就有牢狱之灾。

汪老板沉着脸,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咬上、点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烟雾来。

他没有问高含卉介不介意,他们这些人要吸烟就吸,不会有那么多的绅士风度。

高含卉也早已习惯了烟味。

汪老板吸了两口,另一手拿着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沉默片刻后,道:“把那私家侦探所名字告诉我,我去查查。”

高含卉从包里取出张名片,这是她让秘书提前拿过来的。

“不过,”她又说,“这两人不算什么威胁,先不论他们能不能查出东西,就冲我给点钱就能套出话来,就能看出不用担心那两人的问题,你那打点一下,他们自然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毕竟在这个小县城,外来的人未必好办事。但是如果我那小侄女不放弃一直盯着往下查,那就不好说了,她未必只会找这一家侦探所,自己也带了人来,且我大哥在安临不是没有人脉。”

汪老板眯着眼吸烟,在烟雾缭绕里,他道:“你觉得她能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