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在心中自我检讨了一番,觉得自己不应该为此感到高兴的沈祯生哼着戏曲往附近的公园走。
哦对了,那个败家丫头还说要给他买辆车,然后再配个司机。
刷卡走进地铁站的沈祯生撇嘴,现在汽车尾气污染这么严重,绿色出行才是正确的选择。
真是一点环保意识都没有。
走到公园里,沈祯生跟往常一样锻炼身体。在妻子去世之后,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的平静。
当年全国人民的生活都很艰苦,沈祯生一家当然也一样。建设时期的国家对人才的需求十分迫切,他作为为数不多的教授级人物,基本上一天都呆在学校里。
这也就造成了一个后果,家里的大小事都需要沈祯生妻子的操持。上到赡养父母,下到教育孩子,就连洗衣做饭都没人能帮衬一把。
骤然举家从海市搬到帝都,女人有一千个一万个不习惯,甚至还会因为口音问题而被排挤,但她从来都没有提过。可能是知道自己丈夫在做怎样伟大的事,一向崇拜文化人的农村来的女人更是没有丝毫的抱怨。
就连身体出现病痛,她也是能忍则忍。一直到妻子在厂子工作时候昏倒被送进医院,沈祯生才知道她的身体差成了什么样子。
尽管有心挽回,但作为普通人的沈祯生依旧是无力回天。
将养了三年零七个月,女人到底还是走了。当时在医院放弃治疗的单子,是沈祯生握着笔签的。
自此,沈祯生的儿子,也就是沈兴柏的父亲同他恩断义绝。
本来沈祯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样过了,众叛亲离,然后独自一个人死在和妻子结婚时住的小房子里。
一直到一个小姑娘出现,这才打破了他本来如同死水一般的生活。
后来见这姑娘可怜,沈祯生半是好玩半是带着恶意的给她取了名字——白苋。
乡间地头随处可见的野草,一点都不珍贵。
从取名就能看出沈祯生的态度,他一开始是很不待见白苋的,至于白苋能不能看出来……
哈,一个聪明到让人惊叹的女孩,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然而即使是这样,过了这么多年,白苋依旧觉得是欠了他的。
对于白苋这种想法,沈祯生嗤之以鼻。
真是死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