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没再多说,转头吩咐:“南衣,进来。”
谢锦眨眼,楚南衣已经到了?
什么时候来的?在外面等了多久?
御书房的门被打开,楚南衣拎着药箱走进来,随手关上门,正要行礼,却听容毓道:“不用多礼了。”
楚南衣应是,转身看见地上躺着四截断掉的藤条,抬头再看看榻上趴着的那人浑身血痕,一时心惊。
容毓转身走开,把地方留给他。
“方才挨打的时候应该把衣服都脱了。”楚南衣皱眉看着谢锦,见他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血粘住,“你不知道上药得脱衣服?”
谢锦身体放松了下来,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榻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动。
疼……
无处不在的疼,像是千万只虫蚁在身上密密麻麻地蛰咬。
鼻尖上又有汗水凝聚。
此时才真的是疲乏至极,谢锦闭上眼趴着,身上一波又一波剧痛如海啸席卷而来,疼得他连话都不想说。
可还是要说。
“小爷不要脸面的吗?”他声音疲惫,听着理所当然,只是干裂泛白的唇瓣却让这句话失了往日的气势。
趴在这里挨打已经够丢脸了,还要让他光着身子挨揍?
“脸面是什么?”楚南衣给他剪开衣服,“这会儿上药不还得脱?”
而且还多遭一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