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疼到极致,好像只剩下麻木了。
谢锦十九年来从未如此狼狈过。
狼狈到他连苦笑都笑不出来,只能凭借着一股倔强和骄傲苦苦煎熬。
轻微的脚步声就在这时响起。
谢锦抬手拭去脸上的汗水,强迫自己把蹙起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
提着灯盏的宫人在门外驻足,随即谢锦听到独属于容毓的冷峻中带着威压的声音响起:“全部退下。”
短短四个字,冷硬到让人心悸,却诡异地让谢锦听出了一点亲切感。
御书房的门被打开。
容毓独自提灯走了进来,倒也没理会谢锦,关上门之后,走过去把灯盏挂上。
御书房里很快一片亮堂。
亮堂到谢锦的狼狈再也掩饰不住。
容毓转身走到御案前,谢锦这才看见他手里还提着一只茶壶。
容毓从御案一旁取过茶盏,倒了杯茶,转身递给谢锦。
谢锦一怔,一时竟有些受宠若惊。
“谢主上。”他伸手接过,敛眸轻啜了一口,茶水温度适中,并不是很烫。
谢锦没再客气,几口就喝光了茶水,终于稍稍缓解了下渴到快要冒烟的嗓子。
容毓问道:“还要?”
谢锦点头,五个时辰滴水未进,又一直在流汗,他实在渴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