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大致看了一下,案上的奏折都是今日才呈上来的,今天之前的事情大抵都已经做完,没什么陈货。
放下奏折,容毓语气淡漠:“本王问的这几个问题,你不知该如何作答?”
“回禀主上……”谢锦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三炷香,“臣疏于了解,请主上责罚。”
“疏于了解?”容毓眸光冰冷,“所以你不知道他们是谁,抚恤金发下之后,你也没有亲自去过问这件事?”
谢锦细不可查地锁了眉心,语调还算平稳:“是。”
“为什么没去过问?”容毓嗓音里染了几分寒色,“你觉得区区几个禁卫的命不值钱,根本不值得你放在心上?”
谢锦指尖就这么一颤。
他想否认。
可他发现自己反驳不了。
他的确从未把区区几条人命放在心上,那几个禁卫的死对他来说只意味着失职,其他的……
其他的,他没有生出任何想法。
“他们是禁卫,若因守护宫廷或者护驾而死,本王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因为那是他们职责范围内本就存在的风险。”
容毓声音平静不见喜怒,“正如将士丧命战场,那也是他们职责范围内随时会面对的风险,可你告诉本王,这几个禁卫原本该不该死?”
谢锦微默,很快道:“不该。”
因为行刺不是真正的行刺,那几个禁卫是死于自己人的算计。
被自己人捅刀子,死得确实冤。
最冤的是,那一场拙劣的戏码原就不该发生。
“如果当时你在御书房,他们会不会死?”
谢锦其实宁愿容毓直接给他定罪,也好过一句句像是像是夫子对着学生时的「谆谆质问」,压力层层递增,让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泰山压顶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