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翻看着案上的卷宗,她的声音淡得没什么情绪,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管你父亲把你送来的目的是什么,本宫对你都没什么兴趣,你不用把自己当成侍奴,也不用做棋子。”
少年没说话,低头看着脚下的地砖。
丹姝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对这个少年抱着什么心态,就只是觉得他挺特别,跟那些温雅贵气的世家公子不同,没有他们的长袖善舞,彬彬有礼,也不像他们那般擅长逢迎,不管是幽默诙谐还是谦恭有礼,都是一副良好教养的模样。
这个少年除了容貌生得好,其他方面似乎并没有多少讨喜之处。
沉默寡言,孤傲不驯,带着不合时宜的傲气。
然而,或许从来都是物以稀为贵。
人也一样。
见惯了旁人的谦恭讨好,听惯了各种奉承之语,这个少年与众不同的脾性多多少少勾起了丹姝的一点兴趣。
自那以后他就常跟在她身边,出入书房,侍读研墨,不过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丹姝并没有再把过多的精力放在他身上,她很忙,忙着参与朝政,忙着处理身边各种各样的事,忙着参加世家公子们举办的一些活动,忙着在登基之前培养自己的肱骨臣将。
这个少年每日贴身跟在她身边,却始终沉默得像个影子一般,存在感低得像空气,却又因为过分出色的容貌而无法避免地引起了一些人的敌意。
那日帝都一位权臣世家公子的生辰宴,她这个储君自然在受邀之列,年轻的公子贵女们围绕在她身边,明明是为了祝贺寿星,却三句不离长公主。
丹姝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习惯了处处被当成主角,即便被抢了风头的寿星对此也不会生出任何不悦,反而会担心招待不周惹长公主不高兴。
长公主高兴,他们所有人都高兴,长公主不高兴,他们个个诚惶诚恐。
偏偏那天里,打小就学会克制情绪且从不轻易动怒的长公主,却难得发了一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