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开又能如何?”陈皇后阖眼,略显疲惫的声音,“他总不能凭着一己之力违背皇权,违背祭司殿……慢慢来吧,时日久了,总能想得开的。”
“是。”
贴身嬷嬷替她掖好了被角,吩咐两个当值的侍女好好守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
南曦一觉睡到辰时才醒,在宫里很少有人能睡到这个时辰,皇上要早朝,天不亮就得起身。
后宫嫔妃一大早要给皇后请安,自然也起得早,更衣梳洗之后早早去皇后宫里候着。
皇子们幼时有早课,成年之后有政务,公主们要学习琴棋书画,总之也要早起。
其他的宫人得伺候主子,当然更不可能睡到自然醒。
所以即便身在富贵锦绣之中,也很少有人真能做到随心所欲,时时刻刻都有一道道规矩枷锁束着,不得自由。
原则上来说,南曦其实也不例外。
只是她有容毓护着,容毓给她撑起了一片天,在最大限度上给了她随心所欲的权力,加上她现在怀有身孕,天气又冷,容毓醒来之后会故意让她多睡一会儿,压根没意识到储君身上该有的责任似的,只把她宠得像是某种四肢不勤的动物。
此时此刻,这只四肢不勤的动物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包裹得跟粽子似的美人:“容毓去哪儿了?”
“奴婢不太清楚。”银月仔细地给她梳头,“王爷说让主子您多睡一会儿,他去去就来。”
南曦嗯了一声,也没多问。
外殿紫灵和月瞳领着几个侍女恭敬侍立,宫女们手里各捧着一个玉盘,玉盘上放着今天要穿的衣服,腰带,配饰,头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