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薇颓然坐在公车上,满心愤懑地想,霍良深以为他自己是谁,凭什么追究她的过往,凭什么问东问西,企图撬开别人的嘴,挖出心脏来?
简直可笑。
他必定把她当成为了男人精神失常的废物了吧。
那种嘲讽的语气,轻蔑的眼神,就像在说:“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了?”
我知道自己什么德行,用不着你管!
奚薇闭上眼,后脑勺重重抵着座椅,心脏在胸腔里一下下跳得极沉。
本来就是他的问题,大家做戏而已,为什么把她当成女朋友?为什么给她过生日、下厨,还邀请她搬过去住?
为什么把她弄得一团乱,变成这副鬼样?
真是……太讨厌了。
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两人的关系大概也就到此为止吧,她知道自己糟透了,没有人会受得了她,早早看清,最好谁也别搭理,让她自生自灭。
想到这里,奚薇惨烈一笑,脑中出现另一个声音在问:非要这样不可吗,好好的跟人家相处,投入新恋情,新生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像个刺猬,把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刺伤、推远,让自己变成面目可憎的缩头乌龟呢?
奚薇茫然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
我想过重新开始,想过从头来过,可天知道,地知道,我没有资格。对,没有资格。
奚薇闭上眼,压抑着慌乱的心,直至逐渐平静,变回一潭死水。
……
母亲的电话来得不合时宜,奚薇听着她关切而小心翼翼的试探,询问她和霍良深的近况,一句“我们分开了”堵在喉咙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