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先头便得知你将华容接了过来,可这几日抽不开身,便未曾向你询问。”
“若臣妾说是为了救他们母女,陛下可信?”苏云棠的目光灼灼,看着楼玄黎心里难受。这个女子,上辈子也曾全身心的信任过自己,是自己不配为人,才叫她失了心。
楼玄黎伸手将苏云棠垂下的一缕发丝轻轻别到她的耳后,只说道,“信,便是你说什么,朕都信。”
苏云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臊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慌忙往后挪了一下,将楼玄黎的手错了过去。
楼玄黎有些悻悻,只得将手抽了回来。
苏云棠头一回遇见楼玄黎说此等话语,心中忐忑,可如同小鹿乱撞般的心跳,又压抑着她猛然间兴起的一丝奇异。
她不自觉地摸了下鼻子,说道,“陛下也不曾知晓臣妾到底为何这么说,便说了信,不草率吗?”
楼玄黎倒是做出个委屈的模样,说道,“棠儿只问朕信与不信,可
未曾抛出让朕问你缘由的选项。”
“如今倒是臣妾的不对了?”
“朕可未曾说过。”
“陛下这意思,可不就是要寻了臣妾的错处?”
“棠儿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了,朕从未说过如此之言。”
“……”
绿岫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如今倒是大好了,皇上与娘娘又恢复了往日在王府时候的模样。她笑着笑着,眼角也有些湿润,心中暗自希望皇上和娘娘能百年如一日,这般携手到老。
俏皮话说累了,苏云棠就倚着软枕将浑身力气全都瘫在塌上。楼玄黎手指敲了两下桌子,绿岫刚想来添上一道茶,却瞧见楼玄黎摆了摆手。
楼玄黎只问道,“棠儿,你方才说是为了救谨嫔母女,到底是为何意?”
苏云棠当即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话语全然说给楼玄黎听。毕竟上辈子的时候,楼玄黎虽然斩杀流放了曹氏一门,可宜妃到底只是被打入冷宫。再被自己逼死之后,楼玄黎甚至还给了她皇贵妃的名头下葬。
她心中不由一阵酸涩。
楼清山说楼玄黎是最爱她的一幕,自己还历历在目。可恍若隔世间,却叫她更叫摸不透这颗帝王心。
楼玄黎可以最爱自己,可他也能将心分成不对等的几份,小的那一瓣也可以抛给宜妃,也可以给旁的谨嫔静嫔。就算是自己占据了大半,又能如何呢?
上辈子楼玄黎在元和十年才被逼到绝境,只能反杀曹氏一门,而之前都是隐忍罢了。
苏云棠尚记不清楚曹氏到底是何时开始崛起的,可她现下却着实有心在曹氏的暴起之前,将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