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大了,等雨。”祝修远抹了把脸上的雨,这么厚的土墙,应该能被雨水冲开。
雨又下了半个时辰,土墙隐隐有崩塌之势,周牧之殷切地看着土墙,盼着大水把墙冲塌。
祝修远道:“大人,回去等吧。”
周牧之年纪大,淋雨受不住,只能点点头回去,他在帐篷里带了一个多时辰,听见外面有人道:“塌了!塌了!”
棕黄色的江水浪涛滚滚,一个口被冲泄,整面土墙都崩塌了,江口的水从水渠流出,一泻千里。
江面似乎浅了一些,等时间越久,这条人挖的江就会越来越深,越来越宽。
周牧之怔怔地看着江水,“这是成了?”
沈羲和拍拍手上的泥土,“不,还要看庐江中下游灾情如何。”
分流抗洪理论上行得通,有没有用要看中下游灾情有没有好转。祝修远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这条河都分了不少水,就算效用微乎其微,但是豫州一带的百姓不愁水用了。
周牧之:“愚公移山精卫填海,凭着一双手,也能挖出一条河来,行,挖出来的土建堤坝,这些日子辛苦了,回去歇歇。”
周牧之看着三个年轻人,心中喟叹,一甲进士不负其名,在翰林院是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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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翰林院一片轻松祥和。
翰林学士徐成周呷了口茶水,雨前龙井,是难得的好茶。他把茶杯放下,听同僚道:“徐大人,这都七月底了。”
徐成周:“莫非七月有什么讲究?”
“沈羲和他们三个都去了两个多月。”同僚一脸菜色,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因为别的,“我听说周牧之治好晋阳水患。”
徐成周道:“赵大人莫要说笑了,古往今来水患年年有,哪儿有治好一说,还不是等过了雨季,洪涝自己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