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和低头咬了一口,肉味道香浓,他只见同窗吃过,方方正正一小块,跟这样子差不多。

他从前想,只要考取功名,以后总能吃到,却不想第一次吃竟是因为顾筱。

不管沈羲和如何想,顾筱算是吃了这里的第一顿饱饭,今天中午的馒头都比平时大,吃完饭,李氏回了屋,顾筱去帮陈氏刷碗。

三月中旬,井水还冰凉刺骨,陈氏刷完第一遍,让顾筱刷第二遍,沈家人都回屋睡午觉了,陈氏看边上没别人,压着声音:“小小,你哪来的钱买肉?”

顾筱抬起头,甩了甩手上的水,蝈蝈笼子不是只有她会编,再说已经告诉周氏了,告诉陈氏也没什么,“我用草梗编蝈蝈笼子卖。”

陈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问这个不是因为别的……”

陈氏诚恳道:“三郎明年秋闱,要去省城考,几千里路,光赶路都得十几天,我这个当嫂子的也想尽点心意。”

顾筱听陈氏的话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陈氏两个儿子,长子十六,也该议亲了,没钱怎么娶媳妇,她懂,懂。

顾筱想了想,操着小媳妇的心道:“那我先替相公谢谢嫂子。”

陈氏喜上眉梢,“那小小你教教嫂子,这样多卖一点,好给三郎多攒点。”

陈氏想,老大明年后面就成亲,闺女十三了,也得备着嫁妆,赚了银子,她存小头交大头,婆母也不会说什么。

她家男人做木工,赚的可是全交了,现在没分家,虽说娶亲是公中出钱,但陈氏还是想私下补贴点。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陈氏感念顾筱帮忙,碗都不让她刷,下午沈家人去地里,陈氏利索地把衣服洗了,然后拔了草梗等顾筱教她编笼子。

编蝈蝈笼子不难,要的是耐心和细心,一边编,一边调整形状,还要把头尾藏干净。

顾筱给陈氏示范,“其实跟编竹篓子差不多,一层层往上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