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你觉得下人们都十分卑贱?”
祝清若今日受了大刺激,平日里戴的面具早就撕破。她本就踩低拜高,爱慕权势, 此时又听下人们将主子都供出,自然以为她也被出卖。
她满腔郁气,说起话来尖酸刻薄,像被厉鬼附身:“出身低微,淤泥般活着,可不是卑贱么?”
若刚才那句话还可以说是气话,这句话便是她本性彻底暴露,再无任何狡辩的余地。
京兆尹面无表情道:“你的丫鬟是唯一一个没出卖你的。”
祝清若神色一僵,不敢回头看香草的表情。
她怒气上涌,感到自己被京兆尹戏耍,又后悔起自己暴露本性。可惜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覆水难收,话亦然。
她压着怒问:“既如此,为何您要说我也恶意害人!”
京兆尹淡淡:“李大姑娘的贴身丫鬟将你供出。”
祝清若嘴硬:“是陷害……”
京兆尹摆摆手制止她所言,直接对着冷声冯妙妙道:“冯大姑娘,香和药已经查明,为你所买。”
冯妙妙是一群人里承受力最差的,白日还看到那样的刺激画面,现今遭这么一吓,连狡辩都忘了,直接道:“虽是我买,但却不是我用的……”
冯太子詹事眼前一黑,平常他姑娘是个冰雪聪明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这样糊涂!
京兆尹不过是吓他们一吓,只有人证并不能算什么很实的证据。他们咬死是丫鬟做的,京兆尹也没法直接定罪。
但冯妙妙直接认罪,那就再无转圜。
冯太子詹事长叹一声,头脑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