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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患拖不起时间。”祝星冷静地答。

几位郎中一叹,心知她是对的。瘟疫来势汹汹,根本没时间让人试药。

“可这药咱们从未试过,万一有个什么好歹……”高郎中捂着脸,仰躺在椅子上。

可以说全薛郡得疫百姓的性命都系在这张方子上,因而郎中们的压力更大。虽说是尽力而为,可若是结果不好,什么尽力而为都是空的。

哪怕百姓不怪罪,他们也会觉得自己是罪人。

“有好歹,就不用药了么?”少女疑惑的声音在公堂内响起。

郎中们齐齐看向她,听她继续道:“古往今来,哪道方子不是先祖试出来的?神农尝百草,第一个食蟹人,莫不是先祖不怕好歹?如今瘟疫在前,若因害怕万一而桎梏自身不敢用药,那百姓连最后一点盼头也没了。”

几位郎中被她说教得纷纷低头惭愧。

祝星缓和了语气又道:“纵然有万一,知道这个是错的,便更接近对的了。”

郎中们咂摸起她的话来,不得不说正是这个理。若因山高在登山前便瞻前顾后,那还如何登得上山顶?

少女眼睫微眨,面纱下的唇角浮出个浅浅的笑弧。

韩成望着她纤细的身影,默默攥起拳头。

他也要成为祝姑娘这样的医者!

煎药是个大工程,不需要郎中亲手为之,自有善煎药的祝家护卫们代劳。

郎中们依旧坐在公堂中讨论着其它治疫之法。

“或可用金针疗法,以金针刺穴,也是咱老祖宗流传至今的治疗手段。”

“汤剂温和,针灸容不得差错,不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