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县令和孙焕自不必说,而那孙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在府上做尽恶事,对妾室或者对下人都极尽刻薄。明明是大家出身,却睚眦必报,通身的小家子气。
韩成忽然想到安然坐在那里的祝星,柔嘉合度,婉约清丽,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
那样的人才配被称一句贵女。
孙夫人,泼妇。
他不屑地抿了抿唇,想起祝星教他的药方,又如往常那样卑微地低下头去,对着几个小厮:“哥哥们,烦劳帮我抓几味新药来可好?”
和孙府几个公子有些相似,在孙府下人行列中,这几个小厮是府上老人的儿子,他们几个抱团在一处,欺压下人中的下人。
主子欺负下人倒罢了,下人还要欺负下人。
然而入府做下人的都无依无靠,被欺负也只能忍着。几个小厮的爹都是孙府中的老人,若要告状,惨的也只是他们下人中的下人。
孙府任何无主子的下人取库房物件时都要贿赂这几个小厮。
因为其中有个小厮的爹看管库房。
小厮们扭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行啊,支使咱们,可要有报酬。”
韩成恭顺地笑笑:“都是一府之人,何至于如此见外。我要用府上的药材,怎么还需我自己添钱。”若是平常,韩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些钱买个好也就过去了。
偏偏今日他见了祝星。
人有气就该发出来,何况他不是没有依仗。
他的医术,就是他的底气。
几个小厮瞪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平常恭顺的韩郎中今日如此桀骜,像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