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了,咱们这可是京城,全天下最富庶的地方。这里若有人冻死?世上得成这样了?”
暖房之中,贵女不解世事,带着天真的残忍。
……
“好!好极了!”皇上披发跣足,怒而拂桌,奏折哗啦啦地落了满地,像是折翼的枯叶蝶。
“皇上您息怒啊!”禄公公一面跪下膝行,将地上的奏折捡起,细致合上,余光中瞥见格奏折上刺目的“死”字,意识到皇上怒从何来。
“息怒?”皇上冷笑,从身后的博古架上抽出用于赏玩的古剑,一剑劈在桌上。
一劈之下,桌子纹丝未动,只有一道浅痕。
连这古剑桌子也分毫不给他面子!
“皇上,皇上息怒。”禄公公满嘴发苦,还不能不劝。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平日里因着这身份不知有多少人巴结他。现在皇上动了怒,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朕如何息怒啊?”皇上阴测测地看着禄公公,“如何息怒啊!朕,之生辰将至,天下却生出如此大灾大难!是何意啊?来,你告诉朕,究竟是何意!”
“……”禄公公喉舌发紧,只虔诚下跪,脑袋贴在地上,表示出对皇权的极大尊重。
皇上冷笑:“幽州以南,交州以北,皆有冷气横行,天下骤冷,流民曝尸街头。”他弯腰,点了点禄公公手边刚被收拾好的奏折,“各州死伤逾万!你说,这是谁之过?”
禄公公被问得头皮发麻,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按皇上这么说,那就是天降罪,天子德行有亏。
可他若是这么开口,那剑想来就会落在他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