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有四人,个个穿得破旧, 背上背着脏污的布包,□□是品相极其一般的黄马。
官道上鱼龙混杂。没人敢打他们的主意, 也没人愿意打他们的主意。
这群人脸上满是尘土,胡须横生, 野人一般,根本让人看不出模样。
四人中为首的那个行在最左, 络腮胡高鼻梁,长而鬈曲的头发胡乱扎着, 将眉眼遮住大半,很难让人分辨出年纪, 更不用说长相。
“进京前都别掉以轻心,这儿离京城可还有十万八千里。”为首的男人开口说了话,声音粗嘎, 像是刻意为之。
原本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几个人忙端正了神色:“是。”应声时整齐划一,一看便是有组织的。
“成了, 都放松点儿,咱们现在在外面,又不是……”为首的男人语气随意下来, “一路行来,这里跟西北也没什么大分别啊,还不如西北呢!路上的流民个个瘦的跟猴子似的, 怎么回事啊?”
“是嘿,一个个面黄肌瘦没精打采的,还不如往西北去呢,起码不会饿着。路上遇到多少个饿死的了。”四人中最尖嘴猴腮的瘦猴接话,他倒好意思说别人面黄肌瘦。
“嚯,爷您快看!”刀疤脸马鞭一挥。
顺着他马鞭指的方向众人看过去,只见前方是一行训练有素的人马。
约三十来人,人人配马挎刀,队伍中央是一架十分宽敞华丽的马车。他们的速度算得上是慢的,不像赶路,倒像是在踏青。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们的每匹马额前都挂着个燃着的白灯笼。
□□,这场面不可说不诡异。
不止是莽夫们,路上其他行人也纷纷侧目。
“是公主出巡么?排场如此大……”
“离远些,白日燃灯,可太奇怪了,别是什么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