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中可见后堂一张半旧的木门紧紧闭着,墙面也是黄白之色,看起来很有年头。
医童带着几人穿过院子,开门进了后堂。
一进房门几人就被这毫无装潢的内里震了一震。
房中的装潢堪称粗陋。没有任何遮掩和隔断,从东到西排开四张大床,床前稍远处摆放着炭火盆。房间的西北角有架木柜,木柜上摆放着各类古籍。木柜旁是一张矮榻,矮榻上是一方小几。
祝县令躺在从东往西数的第二张床上,床边几张小板凳上坐着两个小厮随时听候吩咐。
祝县令双眸似闭非闭,听着动静才慢慢睁开双眸。虽然他睁眼的动作很是费劲,但一双眼却并不浑浊,看样子没什么大碍。
祝清嘉三姐妹见着父亲如此苍白憔悴,摘了幂篱几步过去凑在床前嘘寒问暖。
祝县令此时张口还费劲,耐心地听着女儿们七嘴八舌,很是欣慰。
人啊,活着就好,比什么都好。尤其是对于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来说。
祝县令瞧完三个女儿,目光落在稍远处的祝星身上。
祝星对人的目光很是敏锐。她本在辨认书柜上那些泛黄古籍上的字样,在祝县令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便立刻转回了头,换上一副弱柳扶风的情态。
她怯怯地走过去,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唤了一声:“叔父。”
祝县令含混不清地说了句话。
祝清萦没听清:“父亲在说什么?”
祝星却微笑着道:“叔父客气,您尽快养好身子才好。”
祝县令没再说话,一双眼中满是感激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