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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刘氏再支持不住,脚一软几乎要昏死过去。

她的夫君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便这样半死不活地躺着了!

那老郎中的话她也听明白了,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

可她夫君为官清廉,私德也无亏,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祝刘氏心中又疼又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向下滚。

众人见她哭起来,想让她打起精神先做决定,但又因为愧疚说不出口。若不是他们没保护好大人,也不会让那姓余的得逞,大人也不会受伤。

谁也不敢去劝祝刘氏,矛头又指向了周郎中。

“老家伙你这不是涮人玩吗!拔也是死,不拔也是死!”周郎中的领子被人提起。

周郎中倒是一脸无所谓:“实话实说,谁让你们当时没有保护好大人。我若不将利害说清,到时候拔了刀要怪我,我可不依。”

“你……”

“劝你悠着点儿,广阳县能治外伤的就我一个。你要是把我打伤了,祝大人最后那点儿活路都没了!”周郎中大言不惭,很有倚仗。

举起周郎中的那衙役气得不行,又不得不将他放下。

周郎中看向祝刘氏:“夫人,还请您快快作出决断。大人的身体耽误一分,便多一分的危险。”

祝刘氏知道现在不是该哭的时候,但她头一次遇见这种状况,身体此时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不住地抽抽嗒嗒。

“夫人,请做决定!”这次不是周郎中,而是祝县令的同僚开始催促地请求。

祝刘氏怎么也无法立刻做出决定来。那毕竟是她的夫君,却残忍地要她立刻决定夫君的生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