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天浇你水的是我,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不干我姐姐的事!”
这一声“你是谁”如同一声低低的惊雷,如果之前阮颂听见母亲说的韩其失忆还觉得只是他一个小小的手段而半信半疑,那现在他这一句足以让她相信,她一下抬起头来,重新看着他,惊讶就像石子投入湖中,瞬间淹没,只剩余波缭绕,她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一瞬只觉荒唐而又荒谬。
他问她他是谁?可她的名字曾经还是来自他。
她的呼吸很慢很慢,冰凉的指尖裸-露在阳光下似乎仍像是结了冰,她随着呼吸很慢很慢笑了一下:“我叫,裴霈。请问您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之前认识?”他问。
阮颂重新看他,这一回,她的神色和眼神都变得平静了。
“我们之前不认识。”
不认识?裴霈?裴霈。
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和他记忆中任何一个名字都不重叠。他漆黑如夜的瞳孔出现了一丝空洞。
裴简和姐姐同进退,见缝插针报上自己的大名,道:“我叫裴简。”
韩其根本没看他。
不,不对。
至少从她刚刚来不及掩饰的表情来看,并不是完全不认识见到陌生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