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颂在车上等了快二十分钟,仍然没有看见阿里奥回来,便渐渐有些发急。汽车一直没有熄火,身后的跟着的车辆是齐霄安排的保镖克里,但这并不能保证安全。
从进入屏山开始,她的神经就开始紧绷,这毕竟是一片无主无法的土地,各处的势力盘根错节,相互交错的管辖区域让人永远不知道后面会是哪一位掌权者在定规矩。
通行凭证是各处势力最终平衡下来的结果,一般来说,拿着凭证或者由人担保进入屏山来做生意不会有特别的麻烦。
但这也只是一般来说。
意外和贪婪都是不可预料的。
阮颂想给阿里奥经理打电话,拨了出去,才发现这里连电话信号都没有。
——大概也是因为知道,所以阿里奥连手机都没有带,还放在副驾座位旁边。
她从驾驶室看出去,这是个很破败的寨子,和不远处贫瘠堆叠的梯田相对的一块平地,三三两两是简陋的屋舍,这些屋舍大多都是草屋,木桩做骨架,架空在地上,编制的草帘子层层堆叠捆绑成墙壁。
更多的是像两张扑克牌相靠搭建的草房子,这种草房只有简单的骨架和屋顶,没有窗户,没有门,从外面就可以直接看到里面,布满灰尘和长绳从里面的屋脊拉出来,上面零零落落挂着新洗的衣服。
一条满是尘土的土路横贯寨子其中。
三三两两零落的人在地上随便铺着塑料布,上面有的是不知真假的原石,碎料玉片,还有新猎的兔子或者新收的玉米,无一例外,上面都是一层薄薄的灰。
更没有什么客人。
——所以,刚刚下午的阿里奥就像是天降的财神,一下吸引了所有摊主的目光,他慢慢的看,转过弯就看不到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