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浓密的林开始隐隐透露出月光来,前面隐隐有水声,在屏山这样的河水,有可能是很浅有可能很深,她正在迟疑,就听见齐霄说:“跟我走。”
他在这样人迹绝迹自然生长的地方,仿佛有天生的掌控力,每一步都稳稳踩在水最浅的地方,但却不防,在快到对面的时候,小女孩一脚踩滑,摔进了水里,阮颂为了拉她,也被带了下去,最后三人齐齐跌入水中,在水里飘了许久,才终于找到可以暂时爬山岸的地方。
直到后半夜,天快要亮起来的时候,他们终于停下来,在一块背风的干涸的河道边坐下,阮颂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那小女孩半靠在她身上,站都站不稳,阮颂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手脚,都还齐整,小女孩瑟瑟发抖,终于喊了一声姐姐。这个小女孩正是当日阮颂给她送过饼的那个,难怪一路上这么配合。
齐霄靠坐在一块石头上,微微缓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阮颂这时候才有时间细细问。
齐霄闻言不由笑了一声:“你连知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敢跟着我跑。”
阮颂自然不能说自己的猜想,便反问道:“你不是说有人要杀你和我吗?”
齐霄喘了一口气,轻嗤一声:“就凭他们。”
阮颂想可不是就凭他们吗?现在被追得你都快把命跑掉了。
“我的一个老对头。他知道我悄悄来了懒泉,专门给我做了个套等我。”齐霄说。
阮颂拧自己滴水的衣服,愣了一下:“……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是他不砸门,不闯进来,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店员,大可以安安静静躲在翠叠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