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遂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小七,我是和你父亲一起打拼过的,我离开‘园区’多年现在没有发言权。但我知道,‘园区’的情况和其他普通的集团公司不同,里面牵涉太多,献金、操纵、资源、权利,每一样生来都带着血,想要进去难,但想要出来,会更难。”
韩其知道宋遂是真心的,道:“我知道。”
宋遂缓缓摇头:“不,你不知道。小七,还记得曾经来南迈做客的帕城那个裴有年吗?他年轻时候也在园区待过,和费凡关系最好,走得最近,所以他亲手接触了‘园区’的东西,但后来他喜欢一个外地的姑娘,归附了岳家的势力,当时分割的时候虽然闹得不愉快,但也是结束了的。后来,这位裴有年很快结婚,有了一个女儿,他夫人身体不好,对这个孩子爱惜得紧,但七岁多的时候,孩子就在别墅旁边摘花的时候不见了。”
韩其隐隐知道有这么一件事。
宋遂道:“人人都以为这个孩子是被绑架了,但等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等到赎金的电话。黑白两道都用了法子,最后才找到了这个孩子的一点消息。等这个孩子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条带血的手链和一捧骨灰,要不是最后还是靠着那手链上的血验明了孩子的身份。”
宋遂轻轻叹了一口气:“孩子死的时候很惨。但是她是在帕城失踪的,却被人带到了三不管的屏山附近,如果说是绑架,我是不信的。大先生的手段,永远会比你想象的更危险,从他这里得到的每一样东西,都有代价。”
韩其问:“那宋叔叔当初是怎么离开的?”
宋遂笑了一下:“我离开这二十多年,每年都要按照我的收入上缴三分之一作为年底利市。”
韩其想到了韩费凡临死前说的话。
——“……韩其,你太年轻了,你以为你现在凭着几个年轻人就能搞定南迈?你以为我死了,一切都是你的?你以为你真的搞定了大先生?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敢跟他做交易?你还记得你那位裴叔叔,你以为他的女儿真的是病死的吗?你给了大先生你的弱点……”
他问:“如果不缴呢。”现在的宋遂的资本和地位远不是二十多年前的宋遂,如果他要拒绝,未尝不能一试。但他也知道,宋遂是个谨慎的人,他必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