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身前的人身体微微一僵。
过了一会,她听见了他微哑的嗓音:“好了,完了。”
她仍不敢转过头去,只埋着头抗拒地摇头,然后就感觉一只手在她头发轻轻揉了一下,很短暂,很温柔,然后移开了。
他落在沙发的那只手移到了她肩膀上,将她慢慢从他怀里捉出来。
她由着他的动作坐了起来,而他另一只覆在了她微凉的手背上,然后他看着她,缓缓低头。
阮颂如梦初醒,整个人顿了一秒,她坐了起来。
“我想上厕所。”她说。站起来的时候,声音有些发慌。
然后阮颂直接跑了,再也没回来。
韩其一个人看完了剩下的电影,效果惊人的荧幕上,他看着那血腥恐怖的画面,却出神的,缓缓露出了微笑。
追着鲁克进来的东姐正好看见这诡异的画面,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向来镇定板正的脸上露出不安的神情,然后默默退了退出。
阮颂一口气回了房间,心跳还是很快,她锁上了门,去浴室洗了一个微凉的澡,仍觉得脸红红的,索性搬开桌子上面的东西,用自己制造和收集的工具,开始做玉雕,挖脏去绺、画活,一点一点描线。
做着做着,心情也慢慢沉静下来,她小心的一点一点用三角钉去掉外线,粗雕的过程是整个玉雕成功的基础,雕玉向来讲究“买定离手、落子无悔”,要知“覆水难收”,已消减的部分是添不回去的。
等做完粗雕已是十一点多,阮颂打了个哈欠,感觉肩膀紧绷。感觉刚刚的异样情绪就跟玉雕一下,平复下来了,她这才站起来,将脸埋在床上睡了去。
结果睡到半夜,还是被一个噩梦惊醒,她梦见一辆脏兮兮的小卡车,在颠簸盘旋山路前行,大雨后的土路到处是积水和软乎乎的淤泥。在一个很大的泥坑前,汽车的后轮陷了进去,车上的人都下来齐齐推车,仍然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