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这个声音,阮颂没有迟疑,也没有回头。她索性直接斜着向更前方疯狂跑去,捡了一条路,从那条路上,不远处已经能看见零星的灯火。
车门打开,两个黑衣男人下来,那两个男人目光从阮颂跑步时赤-裸的小腿滑过,并不着急,先缓步走了两步,由着她跑,然后相互笑看了一眼——跑啊,最好跑到人少的地方去,作为辛劳奔波半夜的酬劳,他们等会要一点犒赏也不足为过。
看着她跑到了另一条岔路边,一个男人才先开始加速,他一行动,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迅速拉近。
阮颂觉得心跳已经失去了规律,好像下一刻就快从嘴巴里跳出来,嗓子很干,耳朵仿佛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用尽了全力,身体绷得像一把快要断折的弓,唯独不敢回头看。
就像放缓的恐怖片里面那样,或早或晚,无论何时,只要一回头,就会看见你能想象的最可怕的东西在你身后。
但逃避管不了多久,很快,她就听见了身后的低低的笑声。
她只觉得腿都快要失去知觉了,但仍然越追越近。
“跑得倒是快。”那个打手喘着气,已跑了她身旁,他转头看她,脸上短短的胡茬更显得粗犷,“我喜欢……看起来体力挺好啊。”一边说着,就伸出一只手去。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汽车的鸣笛,一辆开着远光灯的过路汽车发现了异样,向这边开了过来,阮颂心里生出一丝希望,但身后另一个打手从腰间摸出了枪,他在手上转了一下,那过路汽车的车灯闪了一下,远光立刻关闭了。
阮颂心再度一沉。
先头的打手扔掉了手上抓下的一块布,又笑:“你是自己停,还是要我帮你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