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没拿到结婚证之前,她容不得一点威胁。
第二天很早晚娜先来问莲齐的意向,她说得可好听,说是因为韩费扬家缺个可靠的人,莲齐要是去了就直接是总管,基本不用做什么事,合同契约都另外签,工资也会涨一倍。而且韩费扬常年现在有了新工作一般在外,那家的女主人又是个老实的,关系简单好相处。说得这样的机会如何的好,就跟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
最后,晚娜还说:“当然,不是强迫你做什么,你不愿意也可以,现在就回去福利院呆着吧。”
莲齐想了一晚上,第二天说她同意去了。
临走,莲齐悄悄额外给了阮颂两百块钱:“老爷给我一笔转工费,这个你留着吧。”
阮颂红着眼睛扯着莲齐的手不肯松,她伸手摸阿颂的脸,轻轻叹气:“我不是小孩子了。其实仔细想一下,我也不想一直都天天这样打工的,更不想回去孤儿院。也许过去不是坏事呢,说不定有一天我也会跟晚娜夫人一样这么多钱。好阿颂,快快的长大,好好的读书,等你长大了就走吧。你看你这张脸,以后……那时候,谁来保护你呢。”
阮颂似懂非懂看着莲齐,手上的水泡火烧火燎,稚嫩的肉生出尚未起茧的痛。莲齐是她来到韩家的第一个温暖,带给了她无尽的抚慰。
她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莲齐姐姐,你不要走。”
莲齐说:“好阿颂,等你长大了,以后你会懂的。”
莲齐走的那晚上,阮颂一晚上没有开灯也没有出门,她坐在小小的床上,蜷缩在莲齐留下的被窝里,将那两颗银珠子和自己的那个贴身玉坠子用编的线穿成了一个小小的手链,捧在手心,将脸埋进去,眼泪慢慢顺着指缝流出来,然后顺着下巴滚在衣襟上。
外面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冰冰凉凉照在地上。
只言片语的词在脑子里翻滚。她几乎喘不过气,太阳穴一鼓一鼓的痛。
“八月。阿颂。阿哲。屏山。上洋。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