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常双手背在身后,双腿分开与肩同宽,上半身挺直。
是被柳屺花了一番功夫刚训练出的标准的跪姿。
作为阮家家主,以一己之力扛起阮家的担子,阮常身上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最近小弟阮棠出了事。
他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每天还有忙不完的工作,快把自己给熬死了。
柳屺看不下去了,软硬兼施连哄带骗把人带到了国外,进行为期一周的封闭训练。
训练阮常对他的绝对服从和依赖。
阮常身边的朋友不多,能分享心中压力的更是没有,这么多年,柳屺是唯一一个能稍稍靠近他内心的人。
“主人,”许久未听见任何动静,阮常冒着挨打的风险忐忑回头,看到男人皱眉看着他,“主人,您怎么了?”
柳屺回过神,想到刚刚听到的消息,内心不禁有些害怕。
最近阮常非常焦虑,情绪不稳定,如若此刻再让他知道阮棠出事的消息,不知道他会把自己逼成什么样子。
可双方约定的主奴条约第一条,也是阮常最在乎的一条:不管发生什么事两人必须共同面对,绝对不可以欺骗对方。
柳屺走到窗前,从五十四层的高度看下去,楼下的人跟蚂蚁一样渺小,“阿常。”
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阮常愣了下。
在签订主奴契约的这一周里,男人一直喊他“奴隶”,而他喊男人“主人”。
他记得男人说过,喊他名字的时候,意味着游戏结束,两人恢复平等关系。
“出什么事了?”自从接完电话,男人的神色就不对,阮常慌张的站起身,可他跪的时间久了,腿麻,匆忙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下,朝地上摔去。
下一瞬,赤·裸的身子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仿佛是有心灵感应,阮常抓着他的胳膊,“是不是棠棠出事了?”
柳屺不敢看他发红的眼睛。
“告诉我!”
片刻后,柳屺艰难地点了点头,“棠棠乘坐私人飞机回国时,发生了事故,飞机坠毁了,手下人传来消息说棠棠……失踪了。”
手下人说的是‘生死未卜’,可面对着阮常,他说不出口。
“……什么叫失踪了?”好半天,阮常才开口问道,“棠棠不是在国内好好的读书吗?怎么会出国呢?”
“你先别激动,”柳屺轻抚他的后背,“棠棠他……是被池应琛带出国的。”
“池应琛,”柳屺能感觉到阮常的呼吸变的急促,“又是他!”
*
阮棠失踪了。
接到消息后,阮常和柳屺动用各方势力,出动能出动的所有人,在飞机坠毁的地方四处搜寻。
第二天中午,阮家人以及柳权全都来到了事故现场。
阮老太爷年纪大了,不宜奔波,阮常一开始让瞒着阮老太爷,可事情太大,没瞒住。
搜寻人员不断扩散搜索范围,却始终没有找到阮棠。
两天后,阮棠依旧没有一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