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枕:“明知道有陷阱我还赶着去,我很傻吗?”
他长臂一身,一手一个将唐玉芝和邓不负懒腰抄了起来,然后一脚踹开窗户,对两人道:“别出声,我这就带你们离开。”
唐玉芝和邓不负同时用瞻仰的目光看着他,然后他们看见唐枕抱着他们跨过窗户时忽然踉跄一下,像是猛一下没了力气。
夫妻俩人吓得捂住自己的嘴,齐齐瞪大的双眼中写满了惊恐。
唐枕:“都怪你们太重了,不过你们放心,不会叫你们摔下去的。”
夫妻俩:……
兄长不是号称能单手提起几百斤重物吗?
两人不明白,两人也不敢问,只得紧紧捂住嘴巴,就像两个沙包一样被唐枕抄着飞了出去。
囚住二人的这栋小楼日夜有人把守,当唐玉芝在小楼里哭哭啼啼时没人在意,毕竟唐玉芝每日都是这副德行,他们见怪不怪,听到窗户被踹的声音他们也不在意,毕竟邓不负时常因为唐玉芝哭得太大声而拿头撞窗。
而等到他们发觉不对劲的生活,唐枕已经抄着两个沙包飞出了蒋家的院墙。
京都的夜里依旧笙歌不断,婉婉站在城墙脚下,听着里头远远飘出的丝竹之声,她想起了上一次在京都参加夜宴时的场景,那场宴上有一群乐师在用胡琴弹奏,听说是用最上等的材料做的,每一把琴的造价就足够将十个半大的孩子养到二十岁。
而那样昂贵的胡琴,不过是那场夜宴上最寻常的东西。那些最上流的世家子弟,连看都不会多看那胡琴一眼。
那是一群惯于奢靡享乐的人,他们占尽天下十之七八的财富,却懒得低头看一眼供养他们的土地。
“但这样是不对的。”婉婉小声对自己说,“我也喜爱华服美食,我也爱最上等的乐器……但我应该靠自己的能力去赚取,而不是仗着比别人聪明一点点,就去糊弄别人,压迫别人来供养我。我要做一个唐枕说过的,那样一个盛世里的普通人。”
寒凉的夜里,她对着自己掌心呵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