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枕这话似乎很得体,可是听在赵氏父子耳朵里, 却很是怪异。
没等他们说话,唐枕便开口了,毫不客气,“卸下米粮绢帛后,还请世伯带着其他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安州如今捉襟见肘实在无力招待诸位。”
赵之近带着钱粮而来,就是因为心中理亏,才谋算着送些好处给唐枕,好让自己继续回到安州做太守甚至刺史,至于唐枕……他杀石啸、夺回安州有功,掌个安州兵权并不过分,完全可以与他共治安州府。
可是赵之近没想到,唐枕竟然这么贪!他竟想拿走钱粮却将他们赶出安州?
因为带了尽一万兵马,赵之近心有底气,所以此时说话还算和气,“贤侄这样,莫非是想效法王佑之流,也图谋造反?”
唐枕并不顺着他话锋,而是自顾自道:“这么说,世伯不肯照我的意思办?”
眼前的唐枕锋芒毕露,跟以前那个言行散漫的纨绔大不相同了,听出他语带威胁,赵之近面色僵硬,“唐枕,本官在外边还有兵马,你若是敢乱来……”
下一刻,赵之近忽觉眼前一花身子悬空,在儿子的惊呼声中,他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被唐枕拎着领子提了起来。
赵之近被勒得面色涨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一眨眼,他就落到了唐枕手里?无论是他自己、他儿子,还是他带进来的那几十名护卫,竟然没有一人反应过来!
“家主!”
“爹!”
“放开我们家主!”
眼见赵之近被擒,赵家护卫立刻拔刀冲上来,想将赵之近从手无寸铁的唐枕手中救下来,却被赵伯秀阻止了。
赵伯秀方才就坐在赵之近身旁,因此他感受的最为真切,明明上一瞬唐枕还坐在上头,下一瞬他爹就被抓了,面对这种非人的力量,赵伯秀这才勉强相信了那些“夸张”的传言。
赵家侍卫将唐枕团团围住,而那些守在门口的唐家部曲却依旧一动不动站着,连眼珠也未往这里转来一下,赵伯秀心里愈发觉得不妙,强笑道:“唐兄,唐公子,有话好说,我父亲年事已高……”
唐枕却并不理会他,只是低头对拎在手里的赵之近道:“世伯还记不记得大雍是靠什么立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