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上楼的时候,吴之隐就听到院子里的争执声了,那些不是需要他关注的事情,但他能理解,每个人都焦虑着,担心着,还有一肚子的火憋着没处发。
吴之隐推开卧室的门,门外的风把垂在窗边的窗帘吹地翻飞起来,发出“噗噗”声响。
秦深仍然仰面躺着,闭着眼睛沉睡。
吴之隐走过去把窗户关小了一点,再把窗帘往两边拉开,用绳子束住,再走到床边,侧身坐下。
“哎——你要再不醒过来,你兄弟就要打起来了。”吴之隐手掌托起秦深的脸,深深地盯着他,像要把这个人刻进自己的眼睛里一样。
窗边风起,带起来一阵冷香,吴之隐吸吸鼻子,更往前凑近了些,“你又在骗我对不对?你是不是已经醒了?”一枚温软唇印覆在秦深的眼睛上,吴之隐声音更轻,“我要让你重新睁开眼睛让我等这么久,以后你都要给我还回来。”
秦深呼吸平缓,藏在被子里的指尖微不可查地弹了一下。
☆、第四十七章
吴之隐又在秦深的鼻尖亲了一下,最后亲上了他的唇。
依然是薄薄软软的浅粉色,却被蒙上一层白,像干枯凋零欲坠的花瓣。
“唉——”吴之隐离开秦深的唇,轻轻叹了一口气,探身从床头柜上拿了一管唇膏,把乳白的膏体一点一点涂到秦深的嘴唇上。
“我都没想过我这辈子会给一个男人涂唇膏,”吴之隐伸出手指,指腹蹭掉涂到秦深嘴唇外的透明亮色,顺便又蹭上了秦深的下唇,“不止给男人涂唇膏了,还跟男人亲了我大概是被我病人把脑子敲坏掉了,”另只手伸进被子里,抓住秦深的手,“被你捡了个大便宜,所以你赶紧醒吧,我的便宜不是什么人都能占的,给你白占你还不醒?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你可想好了。”
吴之隐伸进被子里的手心痒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挠着了,不由地手指收紧,秦深骨节分明的大手缩进吴之隐的手掌中,没有知觉地松软着,分明没有任何动静。
“唉——”吴之隐不停地叹气,给秦深一根一根地按摩完手指,给他盖好被子,弯腰提起地上的双肩背包往肩上一搭,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下定决心地拉开门抬脚踏出去。
秦三点倏地一下挂在了吴之隐的背包上,“吱吱吱”地叫唤。
“哎哎哎,你下去。”吴之隐曲着胳膊把秦三点兜在臂弯,另只手戳戳它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