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罗云拧干衣服上的水,甩一甩,“那肯定,在这十几年了。”
一生中,最重要的十几年都搭在这了,哪能忘记。
最后一件衣服放进盆里,罗云起身离开。
…
最后两天,罗云没打算闲着,该看的人一个也不能落下。
上午她和周婶去看了方嫂,在她家待了好一会。方嫂的病还是没有好转,偶尔清醒,也不过片刻的功夫。
清醒时,家里把孩子的事情跟她说了,现在他们一家人只希望尽快找到孩子,其它就不奢求。
听闻罗云要离开,只说祝她一路顺风。
“这么快,不多待两天吗?”
从方嫂家出来,罗云和周婶并肩走着,脚下的雪渣踩得咯吱咯吱响。
罗云心知周婶不舍得,但是不管如何,她都得走了,“和我爸说好了,赶回去过春节。”
地上一抹红,是熟透的柿子掉落在地,罗云抬头看了一眼,说道:“明天我们去县城拍照吧,留个纪念。”
“也好,我家那孩子听说苗苗要回去,都哭了。”
可不要哭,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或许一辈子见不到都有可能。
罗云停下脚步,往旁边的院子瞅了一眼,没人,“不知道钱老师在不在?跟他道个别。”
“王大妮走了,现在就他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是可怜,大难临头各自飞,说得不错。”
她听说了,王大妮扔下孩子走了,还直言,以后不会再回来,跟他们没关系。任凭孩子怎么哭闹,她也没心软。
两人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正巧看见钱德才从屋里出来,白发苍苍,经历生活磨难,更加苍老了。
佝偻的背,挺都挺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