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想,猹被撑死在瓜田里的时候,没有一个瓜是无辜的。
京兆尹拍着胸脯表忠心,“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绝不会伤了无辜之人。”
季琛刚想出门,朝着外面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京兆尹说:“你放心,朕不是什么嗜杀之人,你在背后说几句闲话,我听见了也会当作没听见。”
京兆尹:“……”
等季琛走远了,京兆尹才掐着秦舒的手,欲哭无泪,“你说,陛下他到底听见没有?”
他想想被砍头的宗室和被流放的大臣,以及一大批被关在牢里即将被处理的反贼,总感觉自己前途无亮。
秦舒给予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翌日,念慈庵。
最近上香的人越来越多。
其中一个妇女喃喃自语,“佛祖在上,多谢您保佑我夫君。他上次遇见盖世会的人,幸好没有松口,轻易加入他们,这才争回了一条命。佛祖,求您再保佑陛下,陛下当真是明君,此次轻易抓住了反贼,之前还杀掉了承恩公一批人,这才有了如今的修屋铺路,才有了我们如今的好日子过。陛下若是能多一直这么英明下去,民妇愿一辈子吃斋,为江山社稷祈福。”
旁边佝偻着腰擦拭地砖的师太顿时起身,一把抓住民妇的手,不自觉用力,“你说陛下杀了谁??这不可能!”
这人是昔日的宋皇后,如今的静尘师太。
长久的劳作和苦修,终于磨损了她的美貌,过去九分的美只剩下三分,依稀可以辨认出过去的面容,她的纤纤细指也无人欣赏保养,终于变得粗糙不堪。
民妇顿时用力,想要推开她,“你想做什么?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可告诉你,如今的陛下可不是曾经那鱼肉乡里贪墨国库的宋家外孙,你要是敢伤我,我就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