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日被拘在府里,纪裴又常常在军营,只有宫里的除夕夜宴才有机会见面。
他们跟着各自的家族,一个坐在宴席的左边,一个坐在宴席的右边,中间隔着翩然起舞的宫女。
纪裴不似薛矜这样没规矩,十几岁的他已经站如松坐如钟,挺立的身姿和冷峻的面容,让他看上去比实际要年长一些,薛矜遥遥看着纪裴举杯同太子敬酒,自己也倒了一杯和他一样的酒水,抢着要和谢祯干杯。
谢祯自然是高兴的,打趣道:“竹清你才几岁,喝什么酒,回头醉了可要出丑了。”
薛矜看到纪裴应声看了过来,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有一瞬的脸红,忙梗着脖子道:“殿下别小看人,我可是千杯不倒。”
谢祯被他的话逗笑,举起酒杯,将他们二人敬的酒一起喝了。
美酒下肚,薛矜才知道有多厉害,比他平日在家里喝的米酒劲儿大得多,他看到纪裴又倒了第二杯,于是也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
父亲和大哥忙着应酬,母亲又不和自己坐在一起,无人管他,不知不觉间,薛矜就喝了好几杯。
酒喝得多了,憋出内急,他搭着四喜的手,摇摇晃晃走出宴会厅,往更衣如厕的地方去,可是眼前像是蒙着一层雾,怎么走都走不到一个正确的方向。
“少爷,净房在那边。”四喜拉着薛矜往前走。
薛矜偏不听他的,迈着虚晃的步子就要往另一个方向去,“那里好看,我要去那。”
“少爷,那是千鲤池,可去不得。”四喜用力拉着薛矜,不料醉酒后的薛矜力气极大,一下就挣脱了四喜,朝千鲤池的方向跑过去,四喜尖叫声冒出了嗓子眼,连忙伸手去抓,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