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矜偷瞄一眼桌上的众人,言笑晏晏,一派和谐,坐在身旁的人也端正有礼,好像大家都没有察觉到一丝不妥,薛矜忍不住在桌子底下用腿轻轻碰了碰纪裴的腿,后者无动于衷,薛矜急了,用力踩了他一脚,下一瞬,他的手便被握住,纪裴的手心很干燥,捏了捏薛矜的手,似是安抚,薛矜这才放下心来,两人的手藏在宽大的袖口下,无人看见。
之后豫王敬酒,纪裴才将手抽回去,以茶代酒,满饮了三杯。
宴席散去已是暮色西陲,太子吃完饭就走了,纪裴和薛矜一直留到现在,以纪裴身子不适要回家服药为由婉拒了晚膳,豫王将纪裴和薛矜送至门口,有些遗憾道:“长陵身子不好,我也不敢多留你们,等长陵身子好全了,再将今晚的酒补回来。”
纪裴道:“一定。”
薛矜在纪裴身后探出头,笑嘻嘻道:“殿下府上厨子的手艺真好,今儿那道醉香鸭真真是好吃。”
“馋猫。”豫王笑得十分温和,“你这么爱吃,过几日我让厨房做几份送到侯府,准叫你吃腻。”
“一言为定,殿下可不准食言哦。”
薛矜的玩笑很能调节气氛,二人上了车,豫王本想安排府中护卫护送他们回府,纪裴笑着回绝了,豫王也没有坚持,一直目送他们出了街口,才转身进屋。
马车里,纪裴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对赶车的葫芦道:“去清平茶庄。”
葫芦应了一声,一鞭子抽在马儿身上,驾着马车极速朝清平茶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