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夫妇径直带着胡太医走进寝殿,屋子里熏着香,但是仍能闻到刺鼻的药味,床上的帷幔挂在金钩上,帷幔后躺着一个人,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正在给床上的人擦着额头上的汗。
“画梅,世子醒过吗?”镇北侯夫人快步上前,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着的人。
名唤画梅的婢女忙回话道:“方才醒了一会,不过很快又睡过去了,世子精神很差,没有进食也没怎么说话。”
“胡太医,劳驾您给看看。”镇北侯道。
胡太医将随身携带的药箱搁在桌子上,走上前去,观察着病床上的人,脸色正常,只是嘴唇有些泛白,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这个时节他身上并没有盖着厚棉被,却依旧出了这么多汗,看来身子很是虚弱。
胡太医掀开病人的被褥一角,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凝神把脉。镇北侯夫人看着儿子这样一副病容,又急又心疼,牢牢抓着镇北侯的胳膊,希望从夫君身上获取一丝支撑。
胡太医把了很久的脉,脸色越来越凝重,随后又去看了病人的瞳孔和舌苔,长叹一声,站起身来。
“如何?我儿到底是什么病症?”镇北侯夫人焦急地问。
胡太医又是一声叹息,斟酌着道:“世子殿下的病症实在怪异,脉象和常人无异,根本看不出丝毫异常,瞳孔颜色也看不出蹊跷,不知殿下这种情况多久了?”
镇北侯夫人强忍住眼泪,对胡太医道:“没多久,前些日子一直跟着他父亲在军营,突然有一天就病倒了,总说身上冷,可是又冒汗,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我们将京中和宫里能请的大夫都请了个遍,他们诊断后的说辞竟和你一模一样。”
镇北侯夫人说着终是忍不住抽泣起来,她拿帕子擦着眼泪,再也说不下去,镇北侯拥住她,脸色也十分沉重,他对胡太医道:“吾儿的病真的没法子可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