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昌语气带了些无奈,“想必凶多?吉少啊,这人?性子也真是烈,这么?一个小小误会,竟然会这么?做,这般性情,连我?都佩服,难怪爷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察尔哈担心的问道,“爷现在?如何?”
赵昌深深叹口气,“爷把自己关?在?屋里,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这几日清减许多?,都惊动上面的主子,只能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原来?赵昌因为担心主子爷的身体,今日来?是询问察尔哈这几天城门口的情况,如果有?什么?好消息,也许会让主子爷振作起来?。
他看到那辆马车,也盯着瞅了瞅,从旁边经过?的时候,刚好亓贤开口说话,赵昌一听是个少年的声音,还问什么?嬷嬷的事情,压根没往心里去。
匆匆过?去直奔察尔哈而去,
城门处没有?什么?遮挡物,两人?只能站在?城脚下用?暗语交谈,赵昌穿的是便服,周围人?见两人?窃窃私语,只以为两位官员在?聊天,压根没功夫听上一句。
叶棠棠的马车离城门脚下很近,在?车里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别人?听不?懂两人?的暗语,叶棠棠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尤其是那一句,“爷把自己关?在?屋里,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这几日清减许多?。”
她向来?心硬如铁,此时却不?由心中一酸,不?知?为何想起两人?初见时候的样子,那个满脸嫌弃的清贵公子,眉眼如画,一身锦衣俊逸风流,如玉如松如皎月。
后来?,广济寺的庙会上,少年凤目含着碎星万千,为她带上鸳鸯扣,笑如芝兰玉树,眷恋缱绻,“戴了我?的鸳鸯扣,就是我?的人?。”
往事一桩桩浮上心头,他笑容灿烂,他凤眸含霜,他故作生气,他狡黠机灵,原来?她居然记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一阵恍惚。
“棠棠。”耳畔似乎传来?小皇帝深情的喊声,他笑着轻抚她的头发,在?她唇上啄了又啄
,“原来?喜欢一个女子,是这样美?好,我?们今生今世?都不?要分开。”
暗暗叹口气,心中的酸涩很快被抛到脑后,玄烨,再见了。
少年的爱恋很快就会随着岁月而去,他自会有?后宫佳丽三千,美?人?环绕子孙满堂,而她不?愿成为固守紫禁城四角天空的奴隶,只想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们两人?本就不?是一路人?,纵然白头偕老,也许最后终究会相看两厌,何必走到彼此都凉薄的境界,在?只有?少年心事怀春的时候分开,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随着城门吱呀一声打开,马车缓缓驶出京城,叶棠棠屏息静气,她终于离开了。
玄烨这几日过?得浑浑噩噩,每日行尸走肉般上朝,听一群大臣在?下面不?知?所云,望着他们的嘴唇翕翕合合,他总会想到垂死?的鱼,也是这般模样。
从那日见到那份信函,他觉得自己的命似乎也随着棠棠去了,他在?湖边整整待了七天,木然的望着侍卫们在?湖边搜索,从心里抱着一点希望到最终烟消云散。
熟悉水性的侍卫在?水里反复潜下去浮上来?,再潜下去再浮上来?,皆是摇摇头,湖中有?暗河,恐怕早就冲到遥远的地方。
而察尔哈也来?禀告,并未有?可疑的单身女子出城,他已经一一查探过?。
那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尽管不?想承认,可是眼前的事实摆着,他的棠棠不?在?了,他兹兹念念护在?心里的海棠花凋谢了。
“与君相决绝,生死?不?相见,棠棠,你就这般恨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竟然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不?愿意见我?。”
玄烨心神皆损,再也撑不?下去,眼前一黑晕厥过?去,醒来?已经是在?乾清宫,太医令正在?为他把脉。
“都滚出去。”
他将自己关?在?屋里,除了上朝哪里都不?去,他听到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来?看望他,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听到赵昌支支吾吾编理由混过?去,他却懒得开门。
玄烨曾经想过?,他那么?爱棠棠,若是有?一天棠棠离开他怎么?办,后来?他不?愿意去想这个,棠棠怎么?会离开他?此时想来?
,原来?竟然是这般痛彻心扉。
赵昌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小心翼翼,“皇上,还是没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