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明牵起她的手。
小春天福利院的灯火慢慢从眼前隐去,他们回到镇里唯一那条主干道上。香樟树安静地守卫着小镇黑夜。
树叶扑簌簌地响。
江以明突然说:“以后,我不会回京城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之下还有坚定。
沈倪微愣。
她知道一定与他的家庭有关,她不知道该不该问。
还在犹豫要不要问,她听到江以明的声音落在耳边。
“没和你讲过我的事情吧。”
“……没。”
“那你,就当听一个故事。”
说实话,江以明讲故事的能力很差。
他太平静了。
那么多光凭想象就让人愤慨的事情,从他口中说出来,平淡得宛如一杯白开水。但这并不妨碍沈倪以极强的代入感,和他站在同一阵营。
她和江以明不一样。
如果是她,她一定会拿到巨额遗产,而后当着对那笔财产还心存幻想的那些人的面,全部、统统、一分不剩全捐赠出去。
让他们看得见,摸不着,让他们难受得如万蚁噬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