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明没说话。
护士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他只摇头都不回答。
最后她转身出去,再回来时身后似乎跟着医生和陈梦然。
他们就在门外停下,好像在讨论江一汀的事。
隔着门板,江以明听到陈梦然殷切地问:“够吗?还需要吗?我家这个孩子身体很健康,多取点也没关系。”
男医生说:“够了。不管看不看江董的面子,我们都会尽力。”
江以明又觉得,他们讨论的好像不止江一汀,还包括他。
他就是陈梦然口中那个身体很好,取之不尽的孩子吗?这是她第一次称他为孩子。
有些搞笑。
江以明睁眼看着天花板,突然就笑了。
后来他慢慢懂了。
能被承认进江家,是因为他的存在等于给了江一汀多一次活下去的机会。江一汀得了病,他听佣人说是叫白血病。只有随时随地准备好作大哥的预备役骨髓库,他才有资格在江家享福。
难怪他们看他的眼神这么复杂。
那种眼神绝不是喜欢。
或许是一点点期望,怜悯,感激,再搅和上厌恶,愧疚,疏离所织成的大网。
太复杂了,江以明不想懂。
后来他再次见到江一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