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房间还是黑的。很好,没电。
想想也对,这么多年没人住的房子,怎么会通着水电。
她怀着几乎为零的期待转了转水龙头。
在接连数十秒、酷似垂死病人喘息不止的嚯嚯声后,水声骤响。冰凉触感溅了一池。
出水前的那段空隙,她其实已经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冲动来到这里。
为什么不在京城住个酒店,和往常每次小摩擦一样,最后沈应铭来叫她回家,这不就行了?
很没骨气地,她有点后悔了。
可在凉水溅满池子的瞬间,那点悔意迅速被打了回去。
憋了这么多年的话终于趁着这次吵架都喊了出来。
怎么可能是小摩擦?这次谁劝都没用,她打死不回头,就要和沈应铭死磕到底。
水流越来越流畅,趋于清澈。沈倪抹了把脸,把心头烦躁强压下去。
环顾四周,这个地方真的好破。
她连支渡过黑夜的蜡烛都没有。
沈倪在无灯的屋里犹豫许久,慢吞吞往楼上爬。
边爬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大不了我就给他道个歉,能屈能伸才是好汉。”
敲了402半分钟,才听见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