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往他下身放草木灰,他不得难受死?

阮文看了眼陶永安,年轻的男同志脸上满是震惊,她还能从那双眼睛里分辨出一些心疼。

是啊,他的母亲他的妹妹同样经历着这种情况。

“陶永安,你在家的时候,看到过卫生带吗?”

“没有。”别说看,还是第一次从阮文这里听说。

“那你在葛家坝插队的时候,你们村子里有其他女知青吗?住在一起吗?”

“有,我们那是个大院子,住了六个女知青。”

“那你也没见过她们晾晒卫生带对吗?”

陶永安觉得自己的手心在出汗,仿佛是在心虚,毕竟他被阮文问住了。

可他心虚什么呢?

“月经血被称之为污血,从古至今都说这是最晦气的,甚至女人家来了月经还会说倒霉了。可这只是最正常的生理状况啊,为什么要说倒霉了?”

阮文依旧笑着,“倒霉的是她们自己,因为疼痛,因为乡下的很多女人哪怕是来了月经,哪怕是刚生了娃娃之后小月子都没做完,就得去下地劳作,而男人们并不知道她们经历了什么,又是有多么的辛苦。只会说,晦气。”

“她们才是最倒霉的人。甚至于换洗的卫生带都不能暴露在阳光下,因为那是秽物不能让男人们看见。”

即便是阮姑姑,也都是偷偷的晾晒。因为她们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

陶永安看着笑得凄惶的人,很想要说话,可又是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红楼里有一段,让女孩子们把衣服收起来,别让外男看到。那是封建社会,可我们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了,为什么还这样?”

阮文觉得自己说多了,说得连她自己都有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