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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容呼吸一窒,眼皮朝上翻了翻。有心想回敬几句,又觉得理亏,只得翻个身作罢。

出城放行的队伍在慢慢缩减,好容易轮到他们的马车,士兵便毫不客气地示意车上的人都下来接受盘查。何山忙偷偷塞了一大块银子过去,低声下气道:“官爷,我家夫人患了痨病,正急等着出城遍访名医,请官爷们行个方便。”

士兵们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本就打算放水,又一听车上之人有痨病,本能地捂住口鼻往后退了两步,挥挥手便示意何山赶紧把车赶走。

何山心中一阵狂喜,刚要抖开缰绳,一直坐在旁边椅子上督查的守城头目突然站起来喝道:“站住!”

何山脊背一僵。车内的修容立即狂咳不止,舒庭逸的手也不知不觉握住了剑柄。

虽然他实在不想把事情弄大,可万一这不识抬举的头目起了怀疑,他也不得不出手相杀了!

一旁的修容急了,顾不得对他的怨恨,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紧紧按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冲动,一切还没到最坏的时刻!她不得不用眼神示意他。

舒庭逸看了看她那张焦急万分的脸,又低头看了看紧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握剑的手也不知不觉松驰起来。

这时,车帷“啪”地一挑,一张满脸胡子的脸探了进来,来回在舒庭逸和修容的脸上扫视着。修容一怔之下,随即又猛烈咳嗽起来。

这一次,她似乎真不是装的,咳得眼泪鼻涕一齐迸了出来。再加上她那张腊黄的脸,以及露在外面的一只惨白无力的手,若说不是个病人,还真没人相信!